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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家里有一个竹编的小箩,直径大约三十多公分,竹子的皮朝外,竹芯朝里,整个竹箩,特别是边框的部分,已经被磨得光滑油亮。竹萝被呈列在家里的博古架上,在背景灯的照射下,显得不伦不类,与家里欧式装修风格极不协调。虽然近几年,已经搬过几次家,家里的旧什物在每一次搬家时,也扔了不少,但这个竹箩,一直伴随着我住过单元房,进过电梯间,现在仍然静静地躺在别墅客厅的博古架上。

  那是一个针线萝,妈妈的针线箩,一个由外公亲手编制,伴随妈妈大半生的针线箩。

  从记事起,似乎每当深夜,针线箩就总是陪伴在妈妈的身边,里面装着妈妈经常要用的针头线脑,有绣花针、大底针、剪刀、顶针、锥子、皮尺、以及黑白相间的针头线脑,那似乎是妈妈的百宝箱。有时候,我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要用一棵针,要用一下锥子,去翻一下妈妈的针线箩,也必须是悄悄的,趁妈妈不注意的时候,并且用完还要很快放回去。但就是这样小心谨慎,还是会被妈妈发觉。我就不明白了,看上去那么乱的针线箩,怎么就会知道有人动了它呢?

  妈妈总是夜晚的炼油灯下,不住地缝缝补补,就是在没有煤油灯的日子,也会就着松明火把做针线活。有时候是缝补破损的衣服,有时候是纳鞋底,有时候是缝鞋帮。常常是我都睡醒一觉,可妈妈还在灯下忙活。

  那时候的衣服都是棉布的,特别不耐磨,要是上山砍柴,被剌挂一下,衣服就会通了一个洞。特别是肩头、臀部、膝盖、手肘等部位,农村里,几乎每个人,都是穿着补钉摞补钉的衣服。因此,补衣服就成了一件非常重要的家务活。以至于一年到头,从春到夏,从秋到冬,每个夜晚,母亲都要不停地劳作。

  除了缝缝补补之外,母亲还要为针线活准备材料,因为棉布实行凭票购买,补钉布,是从旧的衣服上剪下来的,旧衣服上很旧的部分,会摊平用来打隔帛(一种用来做鞋底的材料),而稍微能用的部分,必须用来作补钉布,把家人的衣服补得整整齐齐,洗得干干净净,否则,村里人是会笑话的。老家有一句土话说“笑破不笑补”,其实是用来称量一个家庭的女主人,是否能干,是否贤惠的尺子。

  除了准备补钉布之外,准备缝补用的线也是一项重要的任务。我记事的时候,每人一年的布票是一丈六尺二寸,其中二寸,就是用来买线的,线无非黑白两种,白的用来钉被子,黑的、或其它深色的线就用来缝新衣或补旧衣了。国家的布票,并没有考虑老百姓的鞋子。因此,对农村妇女来说,为每一个家庭成员准备鞋子,特别是过年穿的新鞋子,是一件从年初就要考虑的大事。

  隔帛是用年前拆下的旧衣服裤子打的,每年还没过完年,母亲就要收拾好面料,打好下一年做鞋子隔帛,那种用面糊一层层粘在门板上的布料,粘到一定厚度,晒干,撕下来收拾好,大小要计划好能做几双鞋底,几双大人的、小孩的鞋底。纳鞋底的线,就要母亲自己准备了,母亲总是要在自留地里偷偷地种上一些火麻,待火麻割下晒干后,再用水浸泡发开,把火麻的皮剥下来,搓成麻线,用来纳鞋底。搓麻线都在在腿上,一边搓,一边吐几口唾液,细细的麻线,里面浸泡着母亲的唾液、汗水,还有从毛细血管里留出的血。上鞋底子,则要用苎麻,那是一种比火麻更细、更软的麻线。用苎麻将鞋底、鞋帮上在一起,可以让鞋子更妥贴,也更结实。

  那时候,家里可供自由种植的地并不多,火麻种植在自留地里,而苎麻,只能见缝插针种在菜地一个小小的角落。

  已经很多年,家里似乎已不再用针线箩,家里的针线活也越来越少,被子都不装被套不用钉的,新衣服的整理,门口就有专门的服务,更不用提补衣服了。可妈妈的针线箩,我却一直舍不得丢。

  那是我童年的摇篮,一直把我从襁褓中摇大,使我不至于在困苦的日子赤身挨冻,能够体面的成长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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