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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年前，楼外的那棵小树，不知何时就那么侧棱着身子，虚探向路口，任凭风摇车撞。纤纤而残缺的枝干晃荡着，仿佛向路人讲说曾经的故事，或是打听什么。然而，如此在岁月风雨的飘涮中，干瘦的身材缓缓成长，依然立拔，伫立几年......
我的儿子也紧随时光的流逝而长大。从学堂放学归来，每每遇见这歪斜又干瘦的它，就问我：“爸爸，它们直吗？”
我如实回答：“不直。”
"那为什么不直呢？"儿子接着问。
“或许别人推倒了吧。”我不假思索地说。
“为什么它一直不倒呢？”
为什么？——我彷徨不安，良久不能作答。便拉紧他的手，转移话题对他说：“赶紧回家吃饭上学。”
几日后，再次经这棵小树，儿子又停了下来，耷拉着脑袋，疑惑地张望着树根，问我：“为什么不倒呢？”
我正欲拉他回家，慌不择路间，发现小树一侧的根须很多，很粗，很裸。哦，原来如此。
我蹲下身子，指着那些被人们早已蹭亮了皮的树根，微微地对儿子说：“它呀，全靠自己的脚，死死地抓紧后边的土，牵好自己的身体，牢牢地、稳稳地生存了下来。”
儿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，懵懂地点了点头，似乎明白了些什么。
在以后的日子里，我们时常路过那棵小树，儿子总是自言自语:"爸爸妈妈拉着我，我不倒；我拉着我自己，更不倒。”
是的，于人于己，何尝不是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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