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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偶借《随园诗话》小阅,得老人因诗访人二事。深动两句回诗:蒋士铨“神交岂但同倾盖,知己从来胜感恩”;陶元藻“自笑长吟忘岁月,翻劳相访遍江湖”。

  杂事休提,情思且待。则士铨不愧高人,元藻堪称雅士。大概二者也能相通,因而知有蒋,则应知有陶。前句深得情的精髓,有佛家的浑厚;而后句取道家清简意蕴,写尽了平生的胸怀。两者的贯通便在于人之情致上。

  言情非雅非俗,得从什么角度出发,往往容易教人失于偏颇,因而当慎之矣。何以言呢?所谓“人情”,人何能无情呢?这是一个可涵括雅俗之分的现实前提。

  情有深邃高远处,其意淡如烟水,其度可拟绵长。因而为得一见,可雪夜兴起,不避路遥;又可遍访于江湖,终生铭镂。复又能有不见之妙,只是神思所属,故能悄然而退,其情如感恩而胜于感恩,因而知遇之情容易让人舍身忘命;不需交膝则灵犀相通,体现一个“谅”字,更是一个待之如己的“知”字。说来自认识以来总每每思念文德兄,虽不过咫尺之近,但也往往数月难逢。彼此自知则可,全因为一个“自笑长吟忘岁月”,其妙其实在于人生体悟上的共鸣,其中自矜的,忘乎岁月,不仅是淡泊名利的代言,也是淡泊生死,淡泊人生,应该说是一种无奈与叹息的情思,不能看成轻于生死。回头看,说了这些,倒起了丁点怕的感觉,或许更确切地说是慌乱。真不知泉下千万挚友,会否责备我的多言,或是嘉许,因为自己此时便是双感齐备。谅解吧,有我祭奠,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呢?活着的也谅解,有时并非疏忽而无带言,实在很多不得已。正也因为知道必会谅解,所以更不须直言,但草草提醒总归是必要的,记住一次,以后便无须再提了吧。

  情有深邃而炽热处,大抵常见的是亲情、爱情及一些友情。亲情多是父母及于儿女,说来三个月前给人写信,便有一段不差的说教。摘录之:

  “15日就南下了,每年间的此般奔波总轻易地使人麻木,南来北往的,没有太多感觉,火车上晕晕沉沉的,不过是气候变了一点,面孔换了一遭。不喜欢漂游的我,由于实在太少比较了,所以似乎任何地方,都没有太大的区别。感来又像两幕戏之间的转换,虽有联系,这里扮演更多的是学生,而回去么,就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。至少在父母的心目中,儿女们是永无出头之日的,因为你永远只有被怜爱的份,这般慰藉,似颇可喜;只不知当父母的父母去了,会否如痛惜儿女般痛惜父母而已了。少不更事,青年时杂念太多顾不过来,中年又忙着养家糊口,直至树欲静而风不止,子欲养而亲不在,似乎一生中无论投入孝顺多少,总是远远不够的。这便是中国式的传统吧,把希望更多的寄托在子孙,而孝顺就严苛地以道德来规范,当每个人确定独立的自我概念时,会把儿女看作自己的一部分,却不会把自己看作父母的附属的一部分,这种传统就有了现实的心理依据。这种向下的动态趋势也构成了一种平衡,而且它的合理性更体现在垂垂老矣,此生永寂,来生不逮,惟有遗留人间一脉。”

  因而情之炽热鲜见于儿女对长辈,尤其是青年时代,但因为一种频繁的感情,特殊的遭遇也不乏,所以也总能见,尤其约是为人父母到见儿女长成之后,这种热切几乎可以在大多的半百沧桑待亡人中寻觅得。

  爱情的炽热能维持个三年五载其实已很不容易。人往往都是能同犯难却不可共安逸,因彼时一心赴难改善,同舟共济,而此时意向多方,乐不思蜀。一心则以为同归,多意则歧路而疑。何况人心多怠,又难相通,说得难听点,很多时候都是自欺欺人出来的。所以情场高手大概总能屡试不爽。一好友有些起意,便从网上翻遍所瞩者以前高中的资料,探尽行迹,也曾问我从她所处环境,其心如何。我一笑解说了一些,只内心多有感慨。但反过来说呢?若我当事,有点排斥之余,岂能不有些感动,况我本不黜心机者。曾对另一好友说:“感情事往往要有善意的欺骗,至少更重要的要隐瞒许多,这也是很普遍的,因人心不相通而达成朦胧的共契,虽总有得晓的一天,但那就变得无关轻重了,只要你确实是真心的就可以了。虽然我的性格注定是做不到的。”至此不禁又一笑,或许当一个人守诚如玉,便成了众矢之的,更可笑的是仅就如此情愿地富有阿Q精神地甘心作一个活靶子。借某人的一句话:“各有各的缘法吧”,后来人共勉之!感伤的只是自己并非真能甘心于这种因有害而微有隐瞒的俗世之情。隔几地解剖自己,更是有所抵触地排斥着这种所谓朦胧的感动。论心机其实要多可爱的手法大概总能因况制宜,只是总不肯轻易落实而已。一个惯于冥想的人,总是得到幻想的满足便不再付诸实际了。思维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,这大概也是自认活腻的原因之一。也或许是这种游戏人生的手法太慎重地忠于未来的主人吧。宝剑赠英雄,又值一痴笑。提到朦胧,大概自己总认为是深谙的,对外的词调也倡过朦胧,即使逻辑化的哲学,在我《心哲论》的哲学体系中,于方法系上也用了一个模糊界论涵盖了所有。至于其中因缘,大概总有人晓得,也望得后人祭奠,不愿多提了。

  昨夜睡迟,幽幽然地钻出梦魂,复因有事萦心,竟就得一方自解。醒来乍疑其真,思定,我仍活现实中。忽一叹息,而今忆及元宵为人出谜语打一诗名,云:“北海鹏举,西林日下,三朝不逮,孤茔双飞。南山蜀掩,东皇家近,形神俱离,血泪啼枝。”自己倒真真喜欢这几个组合了,不过有些难猜而已。

  心既恹恹然,而又欣欣然,真觉得比梦中还混沌。常在深思或半睡时惊觉——“我会死!”,然后弛然而卧,不就如此而已嘛。像极了《捕蛇者说》吏来催税的惊醒,又叫自己摇头付之一笑了。

  一生因人情所知太过,想来其中很多倒是因母亲的感染,一个让我心痛的人。另一重要部分自泛情于万物,大概是以前深刻的爱国主义遗剩的埋藏深心的根子,叫自己常会不避亲疏甚至有点避亲就疏地一视同仁起来。倒真有点深得其苦的味道,即使到了自以为休戚不过归于一叹的感悟,也常会因无论相不相干的人起莫名的思端与伤感。

  曾对人提过“疏于外则必亲于内”的一般分析,只因人心总有容度,总有归属,那么从个人来说这种自私便值得嘉许。但不仅从整体的一般价值观中这不值一提,其实从个人角度这种提法太过了。忽又忆及了曾经收到回信提过的“不在于他人以为的偏颇,而在于自己看来的偏颇”,确实,总补充得如此中庸便落于平庸了。但在此也仍要提醒一次的,这是我向来的风格,因而仍接“不值一提”而言吧。对于个人而言,泛情万物的容度所腾挪出的可轻易覆盖自以为专一的量。

  大概人往往总爱夜郎自大吧。于是无论为人为己看来,总也觉得自己言语上更是十分地十分地夜郎自大。《前尘》中有过近万字的自我介绍,似后来也提过现实的自己与笔墨的自己是全然的两副性格。知者自知吧,多说无益。初识老邱便为他所以为,因为当日是交了篇大一开学初写的《我的冥想哲学观》。他嘉许笔墨的刚健,却意外其人竟近于温婉恬淡。我后来又愧然接受了其“飘逸”的过誉。类似的文德也曾感慨未能如我一种“随适”的境地,而他总是颇有些愤世嫉俗,苦于与世形如水火。但何止一家有一家难念的经,很想对感念境界的人说,纵然其中有许多的旨趣,但相对的在内心深处要承受多大的负担呢?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,却甘于乞饭乞酒,从性质上这又有多大的区别呢?尤其对于他的家庭,一人受过无妨,不能安心的是累及亲人,况且对于这种泛情万物而多感生成的敏锐与细腻。即使真的有人可诉,也不过会心一笑而已。该承受的总要担负着。

  近年来所思总是这样,一事未尽一事又接,其实上面断了好几层应该补叙清楚的,很多更是只开了头,弄得有点区间断套了。写哲学时我会补充得完完整整,甚至包括还有哪些延伸方向,但这里算了,残缺也是美,何况所思的空间更大。以后会顺兴致有所补阙的。

  近两年总要这样:若无重要的事,甚至即使有,往往醒后总要在床上坐两三小时。十年来花了多少时间在空想上?大概除以外事来麻痹自己,其余总在演化着白日梦中的每一幕。忆起几年前,有一夜想一大串颇为繁复的数字运算,结果竟是脑门发热得可以,好久想收住并不断告诫自己安定下来都不得,只以为会烧坏了呢!上苍还是颇为眷顾的,一直对我不薄,因而也就原谅其作弄吧。

  一如既往的,今日又胡思乱想了三小时。后来听起音乐来,一首轻音乐《tears》,很合下雨的感怀;洞箫曲《平湖秋月》,很叫自己低沉。以后也听了一些儿歌老歌,歌剧戏曲。收集了一些当下年轻人们不以为乐的曲调,自己又是很喜欢这般的童趣与沧桑。生命在流失着,我安祥地听着它一秒一秒的远离。若是大学以前,我会很珍爱寿命,几乎避免所有可危及的作风;今日却变得全无所谓。

  上课路上同学说起我寝室里两个抽烟的人,说害得最深的是相近的人。我说大不了折几年而已,一年后大家也就分离了。其一是自己搬入的,总可以让楼管干涉的,但作为好友之一,何况那也危及别人了呀。想来我至少隔两日总要絮叨着要他们戒烟,可毕竟无益于事。自己都觉得太过,总是无休止地劝戒别人。大概被劝的人会烦,而自己却有点乐此不疲的味道。记得曾一次,那好友说若是他女朋友说他就会改,联想到有些人因家人,尤其是小孩子之故戒烟。感慨的只是,外人的健康就不值了么?人总是如此的自私着。只毕竟人心种种,总以为没有不明晰的,所以也就没有什么不可原谅的。

  今天心情也不是很好,所以提不起兴致去过多的分析了。又曾信里对人说过,自己并没有太多的好坏,日子总是如此的平淡,即使真有别人看来的好坏,对我而言也是平淡而已。数来一生真正快乐的日子只有那么短暂的几个月,伤感的总有,但已经习以为常地不以为伤了。唉!到底这次又在说些什么,自己都已不是太愿意去分明,都是一段感思罢了,没有太大的区别。此我之所为语也。

  其实书名所以为《我语》,另一原因是曾以此行诗名即感怀作,录其二首:

  我语(之三)

  朝天有路,自知自足。何苦曰幸,何苦曰福。

  自明月西墙,浮白天角。夜莺无语,清晓复苏。

  暗伤零落,残花赴水。明笑无常,故柳随风。

  踏迹寻踪,未去先回。追思久梦,转念即悲。

  惊遇鸾儿,缘何至此?久不振翅,身心憔悴。

  当日咫尺,犹似天涯。我飞天涯,不若疲乏。

  片纸恩重,满载灵泽。年余无询,故来相咨。

  寄心一曲,再谱新词。我跃千里,转瞬即至。

  物是人非,台阁荒废。天地茫茫,两难相对。

  此去青山,草木作伴。朝露晚霞,久坐长安。

  万勿为念,我心如磐。早早归去,雾霭已散。

  我语(之四)

  苍穹本自在,天地倦此生。

  化与清风颂,相知明月心。

  且从流水韵,无奈落花红。

  夙梦甘长醉,醒来寒雪冬。

  满厢兰麝溢,俗世难托从。

  琴瑟藕丝断,怡然卧白松。

  春台花作雨,秋林叶随风。

  已作天上客,何苦游芳丛。

  算了,开篇就这样草草结束,好吗?原谅一个三年未动笔者笔力的衰竭,一个几乎三年未读书者知识的干枯。很怕过那种为人所知的日子,这也使我不以此为意,得失皆可吧。但还是感谢舍友们,全是他们怂恿的,至少我有时会碍于人情做那种既可又非的事。可毕竟根本的还是人生的无奈,以前是一直想着融于碌碌俗俗之中,随便找份不饿死的工作苟度余年也就满足了,但很多我面对的事实都叫自己不得不刻意自己。又因为很随便,在我看来得失总是平衡的,刻意也并非真的不就自己的所愿,所以就常常像这样说起废话来。见谅!

  既然要做的名义定下了,就不容多变了,相信总会更好的,共勉吧!只不禁又一笑,不能体谅?如果还想看下去,那谅与否的事可就不容得你挑剔了。

  毕于2006年4月14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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